马梁被捕时,不知道自己为何被捕。
当时他在西城门维持秩序,守城门卫早已收到消息,城中有优伶失踪,恐遭人挟持出城,遂皆打起精神,谁也不愿承担放走贼人的责任,而马梁则希望他们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一辆装饰朴素的马车通过,因为车上是他远房表亲,患了风寒,掀开车帘会加重病情。
虽然有马梁作保,守卫也不敢直接放行,双方僵持了一段时间,最终马梁率先让步,同意让守卫掀开一条缝,但需要在眨眼间完成搜查,以防止马车上的人病情加重。
一名守卫依言照做,那是一顶软轿,里面铺设着厚厚的软垫,上面盖着柔软而又清凉的蚕丝凉席,凉席上坐着一个披着墨绿色袍子、病恹恹的中年女子,守卫来不及看那女子坐榻之下的空间是否能藏个人,马梁便扯下帘子进行阻止。
守卫不想得罪马梁,招手让马车通行。
当那辆平平无奇的马车离城门口数丈之远后,捕头章千带着一小队人赶到,揖手请马梁速走一趟。
出什么事了?马梁还以为章千是有什么公务找自己,哪知章千直接表明,他是奉命来逮捕他的。
马梁还未反应过来,两个捕快上前不由分说捉住了他的双臂。
马梁被带到县衙里之后,李鸣让人将马梁的嘴用布堵上,将人按在院子深处一株树下,有意让他听取自己审问周采薇的全过程,并派人快马加鞭去追那顶被马梁放走的软轿。
此时,两个捕快将马梁从树下拖出来,架到院子中央,马梁双手反剪着绑在身后,双腿蜷曲在地上被拖行,他几次试图站直都没能成功,最后,两个捕快将马梁扔到地上,抽走他嘴里的布团。
他粗硬的身躯像一块顽石伏在地上,他伸长了脖颈朝前方看。
李鸣走过去,让马梁看见自己的脸。
马梁,方才周采薇对你的指认,你都听见了吧,你有何话要讲?
火光在马梁脸上跳跃,马梁生着一张宽阔的红脸,此刻却像被雨水冲刷掉了色的春牌,透着一种难看的粉白,一阵嘶哑又高亢的声音从他那咬紧的牙关中迸出:大人关于客栈宾客名册的推理确实很精彩,但请问大人可有半点证据?总不能凭那娘们儿几句话就定我的罪我家就在城东,大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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