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步杀。
"楚无咎的剑锋擦着我耳畔刺出,挑飞扑来的第二具血尸。
剑身映出他蒙着霜雾的眉眼,那截露出面具的下颌线,与我铜镜中的轮廓严丝合缝。
地宫墙壁渗出更多黑血,那些我亲手刻下的镇煞符正被某种力量改写。
当第三具血尸从壁画里挣脱时,我终于看清它们心口嵌着的青铜镜——镜缘云雷纹,正是红袖招头牌姑娘们独有的妆镜样式。
"癸水浸艮山,大凶。
"楚无咎突然掐住我的手腕,指尖沾着血在玄铁令牌上画符。
他掌纹间跃动的纵横印忽明忽暗,与我腰间玉坠产生诡异的共鸣。
当令牌拍向震位兽首时,整座旋转的地宫发出濒死的呻吟。
穹顶星图簌簌掉落碎玉,砸在青铜悬棺上奏出《安魂曲》。
那些追逐我们的血尸突然跪地嘶吼,躯干里爆出密密麻麻的青铜簧片。
我踩住一片飞溅的簧片,背面赫然刻着钦天监的二十八宿星纹。
"楚大人好手段。
"我挣开他的桎梏退到坎水位,袖中银丝悄然缠住他脚踝。
青铜面具在剧烈喘息间滑开半寸,露出我左眼空洞处的冰晶——那里正倒映出他腰间玉蝉的异变。
血沁游走的纹路已蔓延到蝉翼,化作谶语后半句:七星倒灌日,罗刹点天灯。
楚无咎突然闷哼着跪倒,锦衣裂开十七道血口。
每处伤口都钻出青铜枝桠,枝头绽放的花苞里,蜷缩着米粒大小的血色玉蝉。
子时的更漏声再度响起,这次是从他胸腔里传出的。
我摘下面具按在他心口,寒玉触到滚烫皮肉腾起白烟。
当冰霜顺着血脉冻结那些妖异的青铜花时,地宫深处传来棺椁开启的轰鸣——那声音与我二十年前听见的一模一样。
楚无咎染血的指尖突然点向我右眼:"你的瞳术,不是鬼谷一脉。
"这句话让我的银丝堪堪停在他咽喉。
地砖缝隙渗出的血突然倒流,在空中凝成师父临终前的卦象。
此刻方才惊觉,那卦纹竟与楚无咎掌心的纵横印完全重叠。
震位兽首铜灯轰然炸裂。
飞溅的青铜碎片中,我看见二十年前的自己躺在寒玉棺里。
师父握着刻刀的手在发抖,刀尖悬在我左眼上方三寸:"等见到掌心血蝉映星图之人,才能重见天光。
"此刻楚无咎挣开冰霜桎梏,裂开的锦衣下心口处,血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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