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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院冷气刺骨。

我最终还是被抢救了过来。

纪庭骁坐在我的病床边,双手颤抖的看完那一份份检查报告。

血癌晚期,肾功能衰竭,极度营养不良,轻度抑郁症。

医生把捐肾同意书递给他的时候,他的手一直在抖。

“这是沈意三年前签的。”

医生一字一句道,“是您需要移植时,她主动要求配型的。”

那一刻,纪庭骁的脑海里炸开了。

他记得那次“奇迹般”

的配型成功,医生说幸运得像中彩票。

他没多想,只当是天意。

可现在他才知道,那不是天意,是沈意。

他不知道她悄悄去做了配型筛查,不知道她一个人走过了多少个疼得发抖的夜晚,只为了他活下去。

他甚至不知道,她是因为要捐肾才打掉他们都孩子的。

而他却亲口骂她不配做母亲。

纪庭骁狠狠捶了一下桌面,额角青筋暴起,“沈意,你为什么不和我说。”

他想,还好,还有的治,只要他的阿意还活着就好。

他们就还有以后。

直到现在他才明白,什么孩子,什么恩怨,都没有她的阿意重要。

一夜未眠,他坐在窗边,等到天色微亮才终于合了下眼。

只是短短一会儿——等他醒来,病床空了。

被子叠得整整齐齐,吊瓶和氧气管早就撤走,连她的名字也被从床头卡牌上抹掉。

他冲出去,抓住护士:“人呢?沈意去哪儿了?”

护士慌乱道:“她凌晨四点签了自动出院协议,说不想再浪费资源。”

“你们就这么让她走了?”

他低吼,“她病成那个样子,你们医院是死人吗!”

“有个男的来接她,说是她的志愿帮扶医生......”

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像利刃扎在他耳朵里。

他猛地掏出手机,才发现自己早就被拉黑。

沈意走了。

带着他十年来所有的亏欠、羞辱和遗憾,消失得彻彻底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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