破煞符,朱砂线条歪斜,像是临终前的挣扎。
父亲作为守棺人,曾手把手教我画镇魂符,说每道符的起笔必须朝东,代表三清护佑,可这道破煞符笔尖朝西,分明是引魂入煞。
更诡异的是,棺底铺着层新土,土面上印着半枚带血的梅花印记,和我掌心父亲按的那个一模一样。
乱葬岗的脚步声拖沓逼近,枯叶在鞋底碾碎的声响里,白发怪人已到五步之内。
他伸出的手背上,三朵梅花正在渗出黑血,和悬棺铁链上的锈迹颜色相同。
我突然想起父亲账本里的第一页,用蝇头小楷写着:"梅花三朵,悬棺开口,守棺人血脉为引",当时我以为是祖上规矩,现在才明白,那是用鲜血写的诅咒。
"秋山!
"远处传来呼喊声,手电筒光斑扫过,是村长陈老四带着三个村民赶来。
陈老四的光柱先照在我脸上,刺得我眯眼,再移向悬棺崖时,他突然惊呼,手电筒差点掉落。
等我再回头,怪人已消失在坟堆里,只剩半枚沾着青苔的脚印,五根脚趾分得极开,趾甲又长又弯,像某种爬行动物的爪印,旁边散落着三片枯黄的梅花瓣——现在是七月,悬棺崖的梅树早该只剩绿叶。
陈老四拍着我肩膀,艾草味混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钻进鼻腔:"你爹头七呢,跑悬棺崖来瞎晃悠啥?
"他手上的老茧刮得我生疼,我注意到他袖口滑落的瞬间,手腕内侧有片淡红色印记,形状像三朵重叠的梅花。
身后的村民都穿着簇新的青布衫,领口绣着细小的梅花纹,针脚细密,显然是连夜赶工——父亲出殡用的寿衣,都没这么讲究。
守棺人小屋的后窗开着,夜风灌得经幡哗哗响。
我翻出父亲的账本,封皮上的梅花印褪成浅红,却还能数清三朵花瓣。
最后一页的墨迹未干:"王富贵,赊命三年,银锭五两,断右小指为凭",落款七天前。
可王富贵明明半月前掉进矿洞,尸体是我和陈老四抬出来的,我清楚记得他右手五指俱全,小指上还戴着他老婆绣的红绳——这是第一个破绽,父亲从不给死人记账,更不会在人死后写赊命账。
窗外乌鸦突然嘶鸣,叫声像人在哭。
我望向悬棺崖,那具新出现的柏木棺不知何时合上了棺盖,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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