护士正调整她头上的纱布，镜面墙映出可笑的白色结扣，随着脉搏一跳一跳地颤动。
"看来摔得不轻。
"男人转身时西装下摆扫过医疗推车，三支镇静剂在托盘里轻轻碰撞，"下次想演苦肉计，记得避开承重柱。
"病房门合拢的瞬间，苏晚忽然僵住。
午后阳光将顾承泽的影子投在磨砂玻璃上，那道修长的轮廓竟比本体延迟半秒移动，如同卡帧的老电影。
她数着心跳伸手去够呼叫铃，却发现原本插着百合花的花瓶里，此刻只剩那支白玫瑰在逆时针旋转。
走廊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。
"403床的镇定剂配错了！
"护士站的尖叫刺破寂静，"谁把氯化钾和葡萄糖混放的？
"苏晚的指尖还残留着玫瑰茎秆的触感，那些微小倒刺此刻像淬毒的针。
她望着手背上不知何时出现的淡金色粉末，在监控死角缓缓舔去——海盐焦糖的甜腥在舌尖炸开，这是母亲实验室爆炸前最后递给她的太妃糖味道。
心电监护仪突然响起连绵不断的警报，却不是她的床位。
心电监护仪的警报声突然变异成尖锐蜂鸣，苏晚看见自己手背的淡金粉末正在渗入毛孔，形成蛛网状光纹。
走廊传来慌乱的脚步声，她迅速将舌尖残留的糖渣抹在病历夹边缘——这是母亲教她的痕迹保留法，十二年前实验室纵火案现场，那些融化的太妃糖曾锁住半个指纹。
"403床需要镇静剂！
"护士撞开门的瞬间，苏晚已经蜷缩成防御姿态。
推车上哐当作响的药剂瓶里，氯化钾溶液泛着诡异的蓝光，这不该出现在私立医院的常规库存里。
顾承泽的影子突然出现在磨砂玻璃上。
他单手撑着门框，修长手指在电子锁键盘输入六位数密码，动作流畅得仿佛这是他的私人书房。
警报声戛然而止时，苏晚听见他喉结滚动的声音："现在开始，这里实施三级隔离。
""顾总，这不符合......""2019年收购协议补充条款第17项。
"他将磁卡插进护士胸前的口袋，金属边缘擦过对方名牌时迸出火花，"现在符合了。
"苏晚的视网膜残留着那串密码的残影：040717。
母亲忌日与她坠楼日期重合的数字组合，此刻正蛰伏在顾承泽的指缝间。
当男人转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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