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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落在裴临川耳中。

这句提点却像是过往三年,他们相伴时的无数次,卿姝为他运筹帷幄、为她甘为己死地出谋划计,还是蕴含着关切、爱恋。

只是那时他太自大,太沉溺别色,忽视了这座珍宝,这个一心一意为他的女子。

“那便说好了,那天我会等你的。”

所以裴临川也只是笑,心下暗想,她果然还是跟四年前在北漠草原时一样,随便几句就能哄上钩。

那时,他察觉了卿姝擅长黎族的巫蛊医术后,也是简单放了一场草原上的烟花。

连一炷香的时间都没有,这个女子从此便死心塌地地,要跟他回京。

所有痴心真情,都不过是他处心积虑的一场设计,这般轻巧。

但也幸亏卿姝对他从来不设防。

裴临川有些庆幸,对自己失而复得愈发感觉接近了。

卿姝头也不回地离开,心里冷冰冰.地想:“六月初十,只怕裴临川你没命来。”

可刚刚踏出药房。

她就跟守在外面的裴昭衡,那双委屈得骨碌碌转的眼睛对上了。

“六月初十,我准备了画舫游船......”

卿姝知道他没胆子说下一句,装作状若初闻,“啊”

了一声转头就走。

裴昭衡有些无奈,方才他偷听着药房里的各类声响,已经气得将手里的灵芝捏得粉碎,神女殿下估计早猜出了他的心意,这么久来他也未曾掩饰。

只是他自己还有个天大的秘密瞒着她,不怪她不愿意为他袒露真心。

忍忍吧,裴昭衡。

果不其然。

裴临川当夜回了东宫便发起高烧,口吐白沫不止、四肢抽搐。

浑身起满了红疹,而背后还长着大块大块的黑斑。

谢娉婷原本扯着一堆宫人侍女要去照顾他,结果不仅她与下人,就连前来诊治的太医竟也都感染上了这极凶的疫毒。

谢娉婷哭红了眼,扑在榻前:“一定是卿姝那妖女害我们!”

裴临川却恍惚地盯着帐顶。

他记得卿姝为他剜血时,指尖曾在他心口停顿了一瞬。

那瞬间的颤抖,让他错觉她还有不舍,她在完全陌生的时候、身体却还对他残存着眷恋和感应......

“滚出去。”

裴临川突然嘶吼着砸了药碗,“都滚!”

他不要别人救,只要卿姝。

却不知后半夜,东宫戒严,任何人不得进出,正是神女卿姝借圣谕下的命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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