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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承泽有些知道，虞东歌那天让他感觉到的反常来自何处了。

虞东歌生性坚强，从不在人前显露任何脆弱。

那天她说，恭喜他电影成功时，他清楚捕捉到她脸上的苍白和平静。

那是一种仿佛死过之后的平静。

虞东歌和他曾是一对爱得热烈的恋人，两人当然畅想过拥有孩子。

顾承泽当时心疼地抱着女孩，说为了她的心脏，就不要去冒险了，他承受不起。

虞东歌当时很俏皮地皱皱鼻子：“哼，能成为我的孩子，我定能平平安安把ta带到世上，还会好好保全自己。”

因为他，这两件事，虞东歌一个也没做到。

她定然是绝望挫败到了极点，才将两人的婚姻关系彻底放弃了。

他让她，又经历了失去亲人的痛苦。

顾承泽再次想见到虞东歌，比以往更迫切，他想去她的墓地，想去说些什么。

至于要说什么，顾承泽还没想好。

他开始日日站在虞家门口。

虞扬不肯见他。

他不肯放弃。

不知站到第几日，虞扬突然肯让他进去了。

他燃起无尽的希冀，不顾自己麻木的双腿，快步走进去。

虞扬再次劈头盖脸朝他扔出一沓文件。

“东歌为了你做这种事情，你却要和她签那种协议才结婚吗？我妹妹究竟欠你什么？”

顾承泽捡起文件，那是他曾查出来的东西，虞东歌给他父亲的对赌协议。

他当时被恨意彻底冲昏，这份协议更是让他出离愤怒，他并未认真看过协议内容。

如今看完这份协议，才明白。

这几乎是一份送钱协议。

打着对赌的旗号，只是为了能在合理的情况下更多地给顾氏送钱。

然而顾氏还是自己垮了。

顾承泽的大脑一片空白。

看看日期，当时他还未住进疗养院，只是因为极差的精神状态，被虞东歌放在家里照顾。

她一边悉心呵护着他，一边在做这种事情吗？

虞扬十分愤怒，但又仿佛在克制着什么，忍了忍道：“你死了想见她的心，她的一切都不会再和你有任何关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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